第49章 扎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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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骑十六人,负粮水辎重,迤逦而行,渐近虫尾岭。麒麟派袁和风,谙熟此间地貌,策马引路,一马当先。

举目望去,但见远山如黛,峰峦叠翠,蜿蜒若巨虫之尾,横亘天际,此所谓虫尾岭也。

岭上怪石峥嵘,草木繁盛,荆棘密布,崎岖难行,诚一易守难攻之险地。

袁和风引众人至岭南不远处,此处地势平坦,芳草茵茵,野花点点,竟是一方清幽雅致之所,令人心旷神怡。

袁和风遂立马横刀,为众人细述虫尾岭周围山川走势,地势脉络,众人皆凝神倾听。

东侧山势,险峻异常,崖壁陡峭,几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寸草难生,唯几株苍劲松柏,扎根石缝,傲然独立。

一道清泉,自峰顶蜿蜒而下,汇于山脚,形成一泓碧潭,潭水清澈,波光潋滟,崖壁上松柏之影映于潭中,更显清幽。

西侧密林,古木参天,枝繁叶茂,幽暗深邃,令人望而生畏。

林中藤蔓交错,盘根错节,密密麻麻,遍布林间。

一条羊肠小道,蜿蜒曲折,通往虫尾岭,然道路崎岖,荆棘丛生,行走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陷入困境。

北侧山谷,地势险要,云雾缭绕,终年不散,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谷中路径曲折蜿蜒,方向难辨,谷里瘴气弥漫,毒虫出没,实乃一处凶险之地,令人望而却步。

孟云慕叹道:“不想这伙妖孽,竟寻得如此一处藏身宝地。”袁和风颔首称是:“先前听闻,这虫尾岭原是山贼啸聚之所,只是不知何时,竟成了邪月宗妖人出没之地。”祁月蓝接口道:“我姐妹二人,此番前来安成县,路遇乡民,亦曾被告知,要小心山贼劫道。” 祁月晓亦道:“想来是那些山贼,仗着邪月宗之势,愈发猖獗,肆无忌惮了。”

袁和风沉吟道:“近来安成县衙门,亦是屡屡接到报案,皆言有山贼拦路抢劫,较之以往,更为频繁,可见此言非虚。” 白练道:“既如此,白某便去这虫尾岭周围探查一番,也好摸清虚实。袁大侠以为,何处较为适合我等落脚?” 袁和风伸手指向西南方,说道:“西南方位,草木茂盛,乱石堆叠,既可遮风挡雨,亦方便众人歇息,不失为一处安营扎寨的良选之地。”白练道:“既如此,我等便先去那里落脚,再作计较,商议对策。” 众人皆以为然,遂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那西南方位而去,不多时,便来到袁和风所指之处,但见此处林木葱郁,乱石嶙峋,倒也清幽僻静,适宜藏身。

众人于是停步休整,卸下干粮包裹,准备安营扎寨。

众人安顿停当,孟云慕环顾四周,问道:“既已在此落脚,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事?”袁和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虫尾岭入口,便在不远处。只是岭中路径,曲折狭窄,易守难攻。先前我与师弟二人,前来查探,幸而未遇埋伏,否则,怕是难以脱身,回不去安成县了。”

孟云慕秀眉微蹙,问道:“莫非这虫尾岭,只有这一处入口?可还有其他路径,可以通往岭上?”袁和风摇了摇头,答道:“我与师弟二人,于轻功一道,所学浅薄,攀岩走壁,并非我等所长。况且,我二人也是第二次来到这虫尾岭,对周围环境,亦是知之甚少,只是略晓大概,不敢妄言。”

孟云慕闻言,心中暗道:怪不得当日,连那苦斗尺,你二人也追赶不上。

她想起当日在齐云城中,袁和风兄弟二人,追赶苦斗尺,却被他逃脱之事,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她转而问白练道:“白捕头,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行事?”

白练略一沉吟,答道:“我等不如兵分四路,分头探查,东南西北,各寻路径。如此一来,既可节省时间,亦可将虫尾岭周围环境,尽数探明,不留死角。”

孟云慕看着祁月蓝和祁月晓二女,说道:“既如此,那这探路之事,便由小妹,白捕头,以及两位姐姐,一同前去。两位姐姐以为如何?”原来,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二人,年纪相仿,一路之上,说说笑笑,甚是投缘。

只是孟云慕年纪略小,便称呼二女为“姐姐”。

祁月蓝与祁月晓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好。”姐妹二人,心意相通,无需多言,便已知晓彼此心中所想。

袁和风抱拳躬身,面露愧色,说道:“袁某不才,武功低微,恐难胜任探路之责。不如便由袁某与师弟,连同这十名衙役兄弟,在此守候,也好接应各位。若是各位遇到危险,或是发现异常情况,只需燃放响箭,我等定当竭力相助。”

白练点头道:“如此甚好。白某便从虫尾岭入口进去探查。”他为人胆大心细,又精通追踪之术,是以主动请缨,前往虫尾岭入口查探。

祁月蓝道:“那小女子便从东侧探查。”

祁月晓亦道:“小女子便从南侧探查。”

孟云慕笑道:“既如此,那北侧一带,便由小妹前去探查一番。”白练再次叮嘱道:“我等一个时辰之内,务必回到此处会合。各位切记小心谨慎,莫要以身犯险。”

众人皆以为然,遂孟云慕、祁月蓝、祁月晓、白练四人,各按方位,拱手作别,而后便施展轻功,身形如电,朝着各自所选的方向,疾驰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祁月蓝足下生风,一路东行,施展星罗门独门轻功——“摘星步”,身形飘忽,掠过山林之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但见前方山势陡峭,崖壁高耸入云,几如刀削斧劈,光秃秃一片,寸草难生,唯几株苍劲老松,斜倚崖壁,顽强生长。

祁月蓝驻足崖下,仰望峰顶,心中暗道:依着地形图所示,从此处攀援而上,便可直达虫尾岭。

她凝神细观崖壁,但见其上怪石嶙峋,凹凸不平,倒也并非无处借力。

星罗门武学,素来讲究内功根基,祁月蓝与妹妹祁月晓,天资聪颖,二人内力修为,更是同辈之中翘楚。

祁月蓝心念及此,便气沉丹田,凝神聚气,足尖轻点,身形一跃而起,朝着那陡峭崖壁,飞掠而去。

但见她身轻如燕,时而足踏崖壁突兀之石,时而借力老松虬枝,淡蓝色身影在崖壁之上,上下翻飞,宛若壁虎游墙,矫捷灵动。

约莫十丈之高,祁月蓝已至虫尾岭边缘,但见此处怪石嶙峋,草木丛生,与先前那寸草不生的崖壁,截然不同。

祁月蓝伸手抹去额上点点香汗,美眸之中,精光闪烁,她凝神屏气,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而后足尖轻点崖壁,借力跃下,稳稳落于虫尾岭之上,悄无声息。

祁月蓝凝神屏息,举目远眺,隐隐约约瞧见远处似有人影晃动。

她俯身潜行,于齐腰灌木丛中穿梭,小心翼翼地避开荆棘藤蔓,以免发出声响,惊动旁人。

她再次环顾四周,寻一处视野开阔之地,足尖轻点,身形一跃而起,借力山壁之上突兀怪石,飞身而上。

但见她身轻如燕,身法矫捷,不多时便已来到高处。

她立于山壁一株合抱粗细的老树之上,凭高远眺,虫尾岭内景象,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祁月蓝心中暗道:不想这虫尾岭中,竟是藏匿着如此多的人!

更有甚者,竟有人立于高台之上,四处瞭望,分明是放哨警戒。

她如今所处位置,若非轻功卓绝,内力深厚,寻常之人,怕是难以攀援而至。

祁月蓝凝神屏息,将虫尾岭内人数多寡、走动方位、房屋布局,一一记在心中。

待一切停当,她再次施展轻功,循来路,悄无声息地返回,未曾惊动岭中任何人。

却说西南落脚之处,白练与祁月晓早已先后返回,正自等候。

忽见远处一道淡蓝色身影,飘然而至,正是祁月蓝。

三人相聚,却仍不见孟云慕踪迹,心中不免担忧。

祁月晓秀眉微蹙,轻声道:“这孟姑娘,莫非是遇上了什么不测?”祁月蓝摇了摇头,道:“孟姑娘机智过人,武功又不在你我姐妹之下,想来只是耽搁了些许时辰罢了,不必太过忧虑。”话音刚落,但见一袭红衣,翩然而至,正是孟云慕。

孟云慕来到众人面前,见大伙儿都在,便笑道:“不想诸位竟是如此迅速,小妹自愧不如。”

袁和风抱拳施礼道:“有劳孟少主了,不知孟少主那边,情况如何?”孟云慕答道:“北侧一带,荆棘丛生,灌木遍布,道路崎岖难行,更有毒虫出没,甚是危险,难以深入。”说着,她轻轻提起裙摆,露出白皙如玉的小腿,只见那小腿之上,赫然一个红肿的印记,想来便是被毒虫所咬。

她继续说道:“小妹方才被毒虫叮咬,花了一点时间,运功逼毒,这才耽搁了些许时辰。”

祁月晓见状,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形瓷盒,递给孟云慕,柔声道:“孟姑娘,我这里有一味药膏,乃本门秘制,专治跌打损伤,想来对这毒虫叮咬,亦是有奇效,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孟云慕接过药膏,道了声谢,而后定睛看着祁月晓,似有所思。

祁月晓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好奇地问道:“孟姑娘,可是小女子脸上,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她今日与姐姐祁月蓝一般,皆是将长发盘起,用蓝色丝带束着,是以难以分辨二女。

孟云慕嫣然一笑,道:“我只是在想,究竟哪位是蓝姐姐,哪位是晓姐姐。依小妹之见,姑娘想必是晓姐姐吧?”

祁月晓闻言,好奇问道:“孟姑娘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我与姐姐之间,孟姑娘看出了不同之处?”

孟云慕眨了眨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故作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说罢,她便拿起药膏,在小腿上的伤口处,轻轻涂抹起来。

祁月蓝转头问妹妹祁月晓道:“妹妹,你方才往南边探查,情况如何?”祁月晓答道:“南侧一带,虽是地势平坦,然虫尾岭周围,皆以高墙围起,墙上更有人把守,想来是山贼或邪月宗的妖人,我等难以靠近。”

祁月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已然明了,她看向白练,问道:“白捕头,你那边情况如何?”

白练拱手答道:“正如袁大侠所言,虫尾岭入口狭窄,且有重兵把守。白某沿着山路,一路向上,行至半山腰处,便见一巍峨大门,门前更是有三名守卫,白某不敢贸然靠近,只得折返。”

孟云慕依旧坐在一旁石块之上,涂抹药膏,她接口道:“北侧一带,荆棘密布,本就难以通行,不想其后,竟还有一道高墙,将虫尾岭围了个水泄不通,真是令人头疼。”

袁和风长叹一声,道:“如此一来,我等该如何是好?这虫尾岭,当真是易守难攻,固若金汤,怕是难以攻破。”

祁月蓝黛眉微蹙,在草地之上,来回踱步,过了半晌,她方才停下脚步,说道:“东侧山势陡峭,有一处高耸的石壁,壁上虽怪石嶙峋,却并非无处借力。小女子方才便是从那里,攀援而上,进入虫尾岭。”她顿了顿,又道:“那石壁地势极高,立于其上,可将虫尾岭内景象,一览无余。只是……”

众人皆看着祁月蓝,等待着她的下文。

祁月蓝续道:“只是那石壁,颇为险峻,攀爬不易,便是小女子,亦是费了不少功夫,方能上去。想来那些邪月宗的妖人,也是这般思量,以为无人能够从那里进入虫尾岭,是以防守松懈,把守之人,亦是不多。”

说罢,祁月蓝拔出腰间佩剑,在那平坦的草地之上,将方才在石壁之上所见到的虫尾岭内房屋分布,以及人员走动的位置,一一描绘出来,以便众人能够更加清晰地了解虫尾岭内的布局和情况。

孟云慕看着祁月蓝在地上以剑尖所绘之图,赞叹道:“蓝姐姐真是好记性,竟将这些细节,一一记下,小妹佩服不已。”

祁月蓝嫣然一笑,谦逊道:“不过是些许末技,雕虫小技罢了,孟姑娘谬赞了。”祁月晓问道:“既已探明虫尾岭周围环境,不知白捕头有何良策?我等该如何行事?”

白练沉吟片刻,看着孟云慕,问道:“孟少主,对自身的轻功,可有十足把握?”孟云慕闻言,却是“噗嗤”一笑,拍了拍自己那隆起的胸脯,夸大道:“白捕头,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与你,可不是才相识几日,你怎的还不知晓我的能耐?方才我施展轻功,险些直接飞入那虫尾岭之中,只是为了谨慎起见,这才折返。”

白练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好办了。” 他指着祁月蓝所绘之图,说道:“依白某之见,我等可兵分两路,一路从东侧石壁突袭而入,扰乱岭中妖人;另一路则趁机从大门攻入,里应外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白练看着孟云慕,说道:“便由孟少主,与星罗门的两位祁姑娘,一同从东侧石壁进入虫尾岭。你三人只需虚张声势,扰乱敌方即可,不必与他们正面交锋,待我等从大门攻入之后,再作计较。”

他顿了顿,又道:“白某与袁大侠、周大侠,以及这十名衙役兄弟,则从大门攻入。各位以为如何?”

孟云慕笑道:“白练说的头头是道,本姑娘并无异议。”

袁和风亦道:“白捕头所言极是。”

周勇也点头道:“小弟也觉得此计可行。”

祁月蓝与祁月晓二人,相视一眼,祁月蓝说道:“我姐妹二人,攀爬那东侧石壁,并无问题。”

祁月晓问道:“既已定下计策,不知我等何时行动?”

白练续道:“我等且先将祁姑娘所绘地图,熟记于心,待到夕阳西下之时,便兵分两路,依计行事。”他顿了顿,又道:“在此之前,诸位便在此处歇息,养精蓄锐,也好准备一番。想来此番恶战,不可避免,还望各位做好准备。”其实白练心中,并不十分情愿参与这虫尾岭围剿之事。

毕竟此处乃是安成县境内,理应由安成县衙门,以及驻扎于此的官兵捕快负责。

他此番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护送孟云慕,确保她的安危。

只是飞云堡与齐云城,向来是守望相助,同气连枝,如今廖少宜有求于飞云堡,他身为齐云城捕头,自然也是义不容辞,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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