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深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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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衍掀开眼帘,动作轻缓从容,那双幽深的双眸却平静无波,仿佛这让太监着急之事于他而言不过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他将怀中嫣昭昭揽紧了几分,指尖漫不经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腰间上轻点着,眸色慵懒,“怎么死的?”

见天子没有丝毫发怒的神色,担心被迁怒的守门太监随即亦怔松了些,缓缓道来。

据在璇玑殿看守的侍卫所说,废帝多年来一直荒淫无道,日日纵情声色,身子早已亏损。

且那日被谢辞衍给杖责的伤尚未痊愈,次日还要在日头最毒的时候跪在殿门前,更是受不住。

如此来去不过短短一日,废帝身子已然再受不住,夜里便发起高热晕死过去。

这时,已然有些疯癫之状的嫣栀媃跪在废帝床榻旁,不言不语,就如此死死地盯着昏睡的废帝,毛骨悚然。

暗中监视的侍卫亦未有多想,以为她不过是守在塌前等着废帝醒来,免得被一阵毒打。

这几日废帝过得痛苦至极,东曦既驾之时便要被押着起来到殿外跪着,直至人快虚脱之时才被拖着入殿吃些贫苦百姓才会入口的粗茶淡饭,旋即便马不停蹄地被押上囚车出宫游街示众,那些曾深受废帝其害的百姓们皆纷纷围绕在街头看着他如今的模样,更有热心的百姓提供了些烂菜叶子给百姓们扔了泄恨。

从前身为帝王的废帝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回到璇玑殿时整个人已然是狼狈不堪,却见害他至如此境地的嫣栀媃在抄经,瞬然火冒三丈,立马上前夺过她手中的笔扔至一旁,再将她抄了一上午的经文全给撕了。

指着她便是一阵辱骂,而后又觉不解气,将她摁在地面上毒打一番。

废帝打累了便瘫倒在榻上沉沉睡去,丝毫不管殿外垂泪抄写经文的嫣栀媃。

而他却丝毫未有收敛,似是于嫣栀媃身上寻回了从前掌控一切的感觉,更是以折磨她为乐,行为亦愈发极端。

他疲惫不堪,身子早已亏空的废帝根本无法同从前那般行房事,更让他恨极嫣栀媃。

抓起她便往殿门外拖去,于一众看守的侍卫与太监面前,将嫣栀媃身上的衣裳给撕扯开来,大片肌肤裸露在男人面前,那侍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眸中染上几分淫邪之色,几个无根的太监故作垂首,可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却死死地贴在她裸露出来的诃衣上,不住吞咽着口水。

无论嫣栀媃再怎么哭喊咒骂,皆无一人上前去帮她,只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嫣栀媃。

废帝见状,更是兴奋得难以自持,有种他如今亦然是可随意掌控他人的皇帝之感,于嫣栀媃身上取得雄风。

见嫣栀媃已不会再哭喊,双目无神,像个被玩坏丢弃的木偶般,废帝才再提不起兴致来,将人给留在殿门外便径直回到殿中安歇去了,丝毫不管尚在殿外的嫣栀媃会是如何下场。

所幸,那些个侍卫太监尚不敢轻举妄动,除却那双不老实的眼睛外,再不敢有其他动作。

而当晚,废帝便病倒了,且是病得卧榻不起。

嫣栀媃将所有侍卫与太监皆拦在殿外,说要亲自照料废帝,她独自一人待在璇玑殿内,期间还隐隐飘散而来一阵苦涩的药味。

待到天刚蒙蒙亮之时,嫣栀媃穿着一身素裳,梳着整齐的发髻,未着任何珠钗首饰,只在发间簪上了一朵白花。

她神色平静无波,双脚直立站起,足下鲜血淋漓。

可她却好像丝毫不觉痛似的,嘴角勾着一抹解脱的笑意,恭敬地朝澄净的天空作辑,大喊着:“废帝,驾鹤西去——”

侍卫不敢懈怠,忙请来了太医一探废帝的死因,后于他喝下的药渣中查出了过量的断肠草,便确定了废帝是死于断肠草毒发身亡。

一切,不知是因还是果。废帝种下的因终究是连本带利地偿还了。

听完,谢辞衍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来,“既是死了,埋了便是。”他只觉得有趣至极,想来废帝至死的那瞬都不知晓自己因何而死。

害人终害己啊,当初他便是用他所服药方中的断肠草来毒害昭昭,现今竟死于自己的断肠草之下,当真是自食恶果。

太监忙应了声是,继而又小心翼翼问道:“那敢问皇上,该用何种礼制下葬合适?”

谢辞衍指腹摩挲着嫣昭昭白嫩的手背,漫不经心地答着,所有心思仿佛皆用在了怀中女子身上。

“他虽已然是废帝,可总归给他一个体面才是。那便……以亲王的礼制下葬,入亲王陵。就当是朕这作为皇弟送他的最后一份体面。”

太监忙应是后便退下,不禁再次感叹,若那已然驾鹤西去的废帝得知自己死后连皇陵都无法葬入内,只能草草葬个亲王陵,想来会死不瞑目吧。

“怎的不说话?不高兴?”谢辞衍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察觉她兴致不高,便一一猜测她因何不高兴。“可是因为嫣栀媃之事?”

嫣昭昭沉吟许久,才叹了口气轻轻额首。“我只是在想,同为女子,废帝竟那般羞辱她的行为当真是令人发指。”

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温煦,缓缓开解她道:“不必心软。她能有如此今日境地皆是她自作自受,她以往陷害你的桩桩件件,可有一件为你想过往后该如何自处?今日演变至此,皆是她亲手造成,更是怨不得旁人。”

嫣昭昭闻言,垂下眼帘似在思考着谢辞衍话里的意思。

确如他所言,嫣栀媃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全是她自己一手所为。

若当初她未有将情蛊种在废帝身上,废帝亦不会如此针对她,甚至如此侮辱于她。

她甚至有好多次可以回头,却仍然选择继续往前走,一步步走向不可回头的深渊之中。

想开后,嫣昭昭便不再未嫣栀媃如此境地感到唏嘘可惜,只抬首问他,“废帝已死,她往后还留在璇玑殿中么?”

废帝之死显然便是嫣栀媃所为,是她亲自熬了药给废帝喂下,送他驾鹤一程。可现今该不该定她的罪还得看谢辞衍是何想法才是。

“昭昭生辰快到了,宫中还是莫要多添杀戮。”他勾唇轻笑,语气柔腻,“便叫她从此削发为尼,一生皆在佛寺中为你抄经,积福可好?”

他先前给嫣栀媃穿上的钉子鞋便是叫人从此不得站起,一旦站起,那鞋中的钉子根根扎入她足下神经线,那双脚从此便是真的废了。

既已然是废人便让其自生自灭就可,无需在此等人身上浪费精力,让她与青灯古佛相伴便是此生最好的归宿。

嫣昭昭浅笑,点头赞成。

抬手揽住了男人的腰,心间泛起丝丝甜腻之意,想来这一回竟是他们头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地过生辰,她便止不住地高兴起来,嘴角的笑意扬得极高。

从前他给她过生辰皆是偷偷摸摸带她到林子里看了一场极美又难忘的萤火虫,送给她的步摇亦是日日戴着。

从未想到有一日他们竟能无需再偷偷摸摸过生辰,能相伴在彼此身旁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的恩赐。

她似想起了什么,忽而松开了男人,直起身子看着他好看幽深的眸子道:“这一回,你的生辰我也会同你一起过。”她凑近了些,在谢辞衍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这一辈子的生辰,我都陪着你过。”

谢辞衍大掌蓦然摁住她的后脑,嗓音压得不成样子,“不够。”

嫣昭昭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不够?”

“都不够。”谢辞衍翻身将女子压倒在身下,指尖撩开她额前的碎发,顺着她白皙柔嫩的脸颊缓缓往下蜿蜒,落至下巴时忽而一把捏住,指腹摁住了她嫣红的唇,“我不止要这一辈子的生辰,还要下辈子,更要每一辈子昭昭都陪着我。”

嫣昭昭笑开,眉眼带着缱绻之色,哪怕不知晓下一辈子俩人还会不会相遇,可她同谢辞衍一样,亦想每一辈子都能遇上眼前这个男人,同他共每一世的白首。

她脆生应道:“好,嫣昭昭会一直、一直陪着谢辞衍。”

谢辞衍眸色更黯了些,膝头熟稔地抵开她的双腿,一点点往前顶去。“昭昭的吻也不够。”他将嫣昭昭的红唇捏开了些,“要这样吻才对。”

他探出长舌,长驱直入堵住了她的红唇。二人唇舌交缠,呼吸相融,殿中随即响起啧啧水声,暧昧得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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