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引火(1 / 1)
上回书说道,那钟离勿在山上探得暗哨位置与换岗时间之后下得山来,夜色已深,正欲进屋却发现院子里少了那只小黄狗而且地上有不少杂乱的足迹,心头起疑,无声无息走到门前想看个究竟,门内却传来一声怒喝:“是谁?!”
钟离勿正走到门口,还未探头去瞧那门缝,就听到这一声怒喝。
却说这声怒喝沙哑中包裹着金铁交加的气势,恍若实质透门而出,竟然震得钟离勿面皮一紧。
只见他眉头一皱,面色凝重的往后退了一步。
而就在此时,仿佛是配合他的后退动作般,面前的木门砰地一声打开,一只斗大的拳头猛然冲出!
诚然,这只拳头无论是声势还是威力都是非凡,出拳之人的武功也算得上上乘,然而在此时的钟离勿眼中却像是电影慢镜头一般,他脸上凝重的神色未见丝毫变化,右手却不慌不忙地抬起一掌接住了这一拳。
顿时,攻势尽消!
屋内屋外的空气为之一窒!
在钟离勿的感官中,这一掌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像是大人陪孩童嬉戏一般,轻描淡写的挡下来了。
可是在其他人眼中却并非如此,尤其是出拳那人眼中。
想自己自幼习武,师傅又是天下顶尖的高手,多练的苦练之下,自己的武功绝对算得上是世间有数的高手,特别是自己的这一拳,趁着自己师傅喝声的威势出招,可以说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极强极巧的杀招,就算对面的是师傅这样层次的高手,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可是对面这人呢?
就不说他有如先知般避过了撞开的门扉,可是面对自己这样迅猛的一拳,他的手前一刻还在身侧,下一刻竟然就出掌将自己挡住了?!
而且还如此轻松写意?!
连一步都没有后退?!
他都怀疑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幽魂!
而像他这样感到震惊的屋中大有人在。
红衣少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伸出一只芊芊玉手遮住了自己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粉衣少女则是一瞬间忘了撸自己怀中小黄狗的毛;黑衣青年本来言笑晏晏的笑脸更是顿时僵住;就连身为十武之一的赵斯达看到这一幕也是瞳孔收缩,眼神一凝。
这几个人就好像是一霎那间被人按了静止键一般,各人的声音和动作都停住了一瞬。
倒是苏梨三人表现得和他们不同。
林福儿是一脸担忧加奇怪,担忧是怕他们继续打下去,奇怪自然是奇怪这几人的神色为何如此异样,毕竟在她心里,钟离勿是如同救世天神一般的存在,这点功夫只是正常。
宝儿则仍旧是一脸痴傻,此时正害怕的躲在母亲身后探头探脑,丝毫没察觉发生了什么。
而苏梨,却是眼神中神采奕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知想到了什么。
是说的多变得快!
那出拳之人呆住了一瞬,立刻便醒悟了过来,神色惊怒的收回了拳头,侧身便要向钟离勿踹去!
钟离勿眉头一挑,心说还来?
左拳蓄力就要出招!
正在二人劲力将出之时,只听得屋里传来两声疾呼:“公子且慢!”
“潮儿停手!”原来是苏梨和赵斯达见两人还要动手,连忙出声喝止了二人。
钟离勿听见苏梨的声音,心说原来不是敌人么?便松开了劲力。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看见了对面的那个出拳的昂扬青年听见里面的那声呼喝后,浑身劲力全消,转身便往屋里走去。
他也赶忙跟进屋去。
进屋一看,苏梨正坐在椅子上,仪态雍容的向他微笑,而林福儿和宝儿则坐在屋里的床沿上开心的看着他。
见得三人无事,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再转过头来看屋中或坐或站的五名来客。
一个身着黑色武士袍满头白发的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名身材凹凸有致到身上的红色练功服遮掩不住的少妇按着白发人的肩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而站在这两人身后的是三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青年。
那个站在最外面身形笔挺的高大青年就是刚才出拳之人,现在正睁着一双牛眼瞪着自己;站在中间面皮白净、笑容浅浅的帅气黑衣青年则是微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笑容和煦,让人一见就顿生好感;而站在最里面的那个粉衣少女此时则抱着那只小黄狗一个劲的撸着毛,时不时偷偷打量着自己,见自己看过来,赶忙像做了贼似的低下头去更使劲的撸着那只小黄狗。
此时,苏梨见钟离勿和对面五人都只是大眼瞪小眼,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于是缓缓起身,扯着钟离勿介绍道:“诸位,这一位便是我之前提到的救了我的钟离勿钟离公子。”又指着对面的五人说道:“钟离公子,这几位皆是可信之人。对面这位就是我后唐的唯一一位十武——赵斯达赵先生。”
眼见苏梨翻掌指着的白发人咪咪笑的看向自己,钟离勿只得抱拳道:“哦哦~ 久仰久仰~ ”
白发人赵斯达笑着点了点头,拍着自己肩上的那只柔夷说:“好说好说,钟离公子。老夫身后这位正是内子——玉璃莎,而刚才与你交手的是我的长子也是大徒弟——赵潮,穿着黑衣的是我的义子也是二徒弟——西门飒,而这最后一个是我的女儿也是小徒弟——赵玉灵。”说着就一边指着身后的人一边介绍道。
看着对面那一个个被介绍到的,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像自己抱拳示意,钟离勿也只有一个个抱拳回礼,一声声“久仰久仰”怼回去。
苏梨见两方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了,心头正松了一口气,她哪里知道钟离勿心里糊涂着呢,他久仰个什么啊久仰?
他一个都没听过好么!
苏梨正打算趁着形势大好说几句话再拉近双方的关系,只见钟离勿挠着头一脸困惑着说:“这个,这个十武很厉害么?”
此言一出,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气氛又是一窒!
这回不论是苏莉还是对面都愣住了!
一刹间大家反应过来,都不由而同地脸上浮起尴尬的神色,心里骂道:
合着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你久仰个什么劲儿啊!
尤其是那身材高大的赵潮,之前对拳落于下风本就心里有火,此时一听,想着这厮莫不是特意找麻烦?!
当时就怒喝道:“天下习武者何止千万,只有武功达到最顶峰的十个人才能被称之为十武!这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本想着这下看你怎么回话,若还是挑衅大不了就做过一场。
哪知道钟离勿还是一脸困惑的说:“哦,原来如此。不过,天下武者这么多,要怎么评出这十个人呢?总不能一个个打过去吧?”赵潮听了这话,真是气得一佛升天,心说你还真是找茬啊!
握紧了拳头就要出手,却听得自己的父亲——赵斯达发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十武说到底不过是虚名罢了。”赵潮看见父亲这般表现,心里震惊,愣在了当场,心想:十武不过是虚名?
那我习武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赵斯达却没法注意到身后长子的表现,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钟离勿道:“说来也好叫钟离公子知道。这十武自然是不需要一个一个打过去的。十武是近三百年来天下武林中才有的称号,却并非指只有十个人,而是当初列为十武的只有十个人,后世才如此称呼。理论上只要练到了御气凝形这一境界的武者都可以被称为十武,可惜三百余年来,每一届的十武只会少不会多。”说到这里,赵斯达似乎很伤感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钟离勿听到这种解释,大致上了解了怎么回事,正想问问什么叫“御气凝形”,却看见赵斯达一双眼睛凝着精光逼视着自己,问道:“不知钟离公子认为武是什么呢?”
听到他这么问,且不说钟离勿怎么想,赵斯达身后的四人全都是暗暗一惊。
赵玉灵年纪最小城府也最浅,忍不住偷偷打量着钟离勿想到:阿爹只有在收徒弟时才会这么问呢,莫非阿爹想收他当徒弟?
他,他的样子好奇怪啊~ 头发那么短,莫不是做过小和尚吧,嘻嘻~ 想着想着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瞧见钟离勿一脸奇怪地看过来,连忙红着脸低下头去不顾狗儿绝望的眼神,死命撸着怀中的狗头。
钟离勿则是奇怪地瞥了一眼偷笑着的少女,回过神毫无惧色的看着赵斯达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说:“武?所谓的武,不过是一种发力的技巧罢了。说到底,习武就是对身体肌肉、骨骼的锻炼、对呼吸的调整、对重心的把握,从而让自己逐渐熟悉、掌握一种特殊的发力技巧。”
听到钟离勿的这番话,赵斯达的眼底泛起了异样的光芒,红衣少妇玉璃莎和粉衣少女赵玉灵母女俩则是一脸疑惑,黑衣的帅气青年西门飒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而赵潮听到这番颠覆了他的武学认知的话之后,是满脸的惊怒,不由自主地怒喝道:“一派胡言!”钟离勿却似乎对他满脸的愤怒视若无睹,平静地问道:
“你能打碎石头么?”赵潮被钟离勿的这种跳跃性思维搞的火气无处发泄,只得没好气地回答到:“自然是可以的。”
“那是你的拳头硬还是石头硬?”
“自然是…”正想回答的赵潮仔细一想,不禁愣住了,是啊,人的拳头自然不可能比石头还硬,那么我为什么能打碎石头?
不光是他,这下子屋子里的人除了钟离勿、赵斯达两人,其他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很简单,”钟离勿两只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物体的内部存在着无数的力,它们像混乱的水流一样流淌着却又维持着平衡,只要用特殊的发力技巧施加一个外力,如同流水一样灌注进去,引发其中的应力集中,那么再坚硬的物体也会被击碎。而习武的过程就是要让你不断熟悉,最终能够自然地使出这种发力的技巧,所以师傅才会让你苦练,而一般不直接告诉你特殊的法门,因为这种特殊的法门是根据前人的经验、发力时的感觉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不一定对每个人都起作用,所以你只有自己练习,自己摸索,最适合自己发力的方法、技巧。而如果有一天,你能够熟悉人体的所有发力技巧,知晓物体中的各种应力乱流,那么武,对你就再也没有秘密可言了。”听到钟离勿的解释,在场的习武者感觉仿佛有一道灰蒙蒙的墙壁在自己面前瞬间破碎,自己的头脑好像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一样空旷、透彻。
“哈哈哈哈哈~ ”此时赵斯达发出一阵大笑,把众人惊醒,“钟离公子对于武道的理解真是独特啊!不知钟离公子师承何处啊?”钟离勿苦笑着想:牛顿和爱因斯坦算么?
嘴上只能答道:“没有,我没师傅,就是瞎练。”
赵潮听了,那叫一个气啊,你瞎练能和我打成平手?
你唬鬼呢?
当下就气哼哼地说:“说了那么多,原来自己没练过,谁知道是真是假,哼,不如现在和我比试一下。”听到赵潮这么说,苏梨一下子担心地抓住了钟离勿的衣袖,轻声道:
“公子。”钟离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比试可以,但是不用动手。我做一个动作,只要你能做到,就算你赢了。”说着走到了墙边,以身体一侧靠向墙壁,左臂和左腿贴紧墙壁,右臂垂直放下,右腿抬起不沾地,静止站住了。
赵潮看了,心说这有什么了不起,哼了一声走上前就照着他的样子靠向墙壁,可是右腿只要一离地,身体就会往右侧倾斜,一下子就歪倒了,根本没办法一只脚站稳。
赵玉灵见状,嗤笑道:“哎呀,大哥你好笨啊,这都不会,看我来。”
说完放下狗儿也跑过来试,可是一试之下也是和赵潮一样,怎么都站不稳。
气恼的回头看着钟离勿的笑脸,不由得满脸羞红,跺着脚对黑衣青年西门飒娇嗔:“二师兄你来试试啊~ 你轻功那么好!”西门飒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
“小师妹别难为我了,我可做不到。你也做不到的,别试了。”听见西门飒这么说,赵玉灵一边跺脚一边气哼哼的跑回了红衣少妇的身边,摇着玉璃莎的衣袖撒娇。
而赵潮则是愣在原地,不停嘟囔着“怎么可能,怎么回事”,一副人生观深受打击的样子。
这时赵斯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墙边,赵潮愣愣的看着父亲:
“爹,你…”
“让为父试试吧。”闻言赵潮赶紧让开身子。
只见赵斯达先是照着钟离勿的样子靠向墙壁,却没过一会儿也是摇摇晃晃的歪向了一边,这时他右拳一握,整个身子又稳住了,慢慢靠回了墙壁,这次却是稳稳站住了没有晃动。
“好耶!阿爹好棒!”赵玉灵扯着红衣少妇的衣袖跳着叫到。钟离勿却是看向赵斯达身体的右侧若有所思。
赵斯达站定了身子,掸了掸身侧的灰尘,笑着对钟离勿说:“承让了。今日一见钟离公子,真是大开眼见,不如秉烛夜谈如何?”此言一出,大家看钟离勿的眼神更是不同,能让十武与之秉烛夜谈是何等的荣幸!
不说屋里的个人怎么想,钟离勿却丝毫没有荣幸的想法,还有好多事没和苏姐姐商量呢!
他这么想着,拱手对赵斯达说:“不必了不必了,习武之人还是早睡早起的好,各位也早些洗漱安歇吧。”众人听了都是一脸抽搐,心说这什么鬼理由?!
“既然如此,也好也好,就劳烦夫人安排我等休息了。”赵斯达听了也没生气,打了个哈哈就对林福儿说道。
林福儿却是一脸为难的说:“那边的小屋子已经让钟离公子姐弟二人住了,我和犬子可以住另一间小屋子,不过那间大屋子只有一张床,想住下五人还是…”
赵斯达却是摆了摆手道:“我和内子还有小女住一间就够,潮儿和小飒还要出去守夜,睡在后院的马车上就好。”林福儿松了一口气:“既是如此,就请各位洗漱安歇吧。钟离公子你们的浴桶我放进房间里了,赵先生你们若是想洗漱,房间里有浴桶,厨房那间屋子里也有浴桶。”
“好耶~ 可以好好洗个热水澡了呢~ 娘~ ”赵玉灵听说有这么多可以洗澡的地方,一下子扯着玉璃莎的衣袖高兴的说。
“好啦好啦,疯丫头,老实点,还有这么些人在呢。”玉璃莎只得笑着宠溺的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赵玉灵听了,连忙瞥向钟离勿,却见他已经扯着苏梨往外走去了,并未回头看自己,一时间心底空落落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却说钟离勿扯着苏梨回到屋内,掩上房门,一把抱住了苏梨修长柔软的身子,坐在床上腻声道:“苏姐姐。”苏梨靠在钟离勿怀里,满脸通红的扭了扭,低声道:“公子小声点,莫让外面人听到了。”钟离勿贴紧怀中娇颜,在美人耳边轻声道:“姐姐,今日我在山寨中见到四王子和我母亲了。”
“真的?!”苏梨闻听此言,急忙转过身子来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自然是真的。”钟离勿便把今日所见除了母亲的艳事一一向她道来。
“原来如此。”听到四王子没有收到虐待,还好好的呆在山寨里,苏梨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公子所虑极是,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把四殿下和令堂救出来才是。”说完皱起了眉头思考起来。
钟离勿此时却问道:“姐姐,那赵斯达什么来头?可信么?”苏梨只好轻声向他解释道:“天下十武,我后唐只有赵先生一人,而且赵先生素有侠名,这次似乎也是为了这山中的山贼而来。”
“那姐姐向他们和盘托出四王子之事了?他们会不会是天启那边请来的刺客?”
“奴家自然是隐去了天启的那些龌龊,只告诉他们四王子是贪玩离开了大营才遭难的。不过赵先生应该不可能是天启那边请来的刺客。因为赵先生之前不知何缘故被宋国四位十武连手打伤,这几年一直在大汉养伤,是最近才回到后唐的,天启那边想找赵先生也是找不到的。”钟离勿听完,轻笑着摇了摇怀里的美人,感受着满怀的酥香软玉,说道:“姐姐,我倒是想到个好点子。”苏梨感受到钟离勿的动作,红着脸问道:“你想借用赵先生一行人的力量?”
“嗯,不过这只是一方面,还不保险。姐姐还记得之前的那个校尉魏思铭么?我得借他用一用。”
“死人有什么用?”
“诶~ 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钟离勿满脸得意的说着,俯身一把抱起了苏梨。
“啊!”苏梨一声尖叫还没出口,立刻把小嘴捂住,小声说:“公子轻点~ 先…先洗澡吧。”钟离勿闻言抱着她往屋子中间的大浴桶走去:“别麻烦了,一起洗吧,姐姐。”苏梨感受着钟离勿一身的男子气息,顿时身子软成了一团春水,一双眼睛快要滴出水般,吐气若兰道:“公子请怜惜奴家,莫要让奴家再丢人了,唔嗯嗯~ ”还未说完,两人便吻在了一起,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滑落。
再说另一边厨房里面,那黑衣青年西门飒此刻正赤裸地靠在浴桶里,一脸享受的表情,嘴里不时地哈出一口口热气。
突然听到厨房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脸上一惊,扯起挂在桶边的衣服就盖在浴桶上,嘴里喝到:“谁?!”
“我啊。”却是赵潮一边答道一边走了进来,他眼神奇怪地说:“你还怕是采花贼不成?洗个澡遮个什么劲?”
西门飒则是按住了桶上的衣服,仿佛害怕被人扯去了一般苦笑着说道:“小弟可没有让男人看我洗澡的习惯。你不是洗过澡去看马车了么?进来干吗?”
赵潮一脸鄙视的瞥了他一眼,“谁稀得看你,大少爷做派。我是来问问你,你真的在山寨里看到那个人了?”
西门飒闻言奇怪地说:“不是之前和师傅还有你们都说过了么?的确就是那个人。你怎么还来问?”
“我是确认一下,最近总觉得不对劲,感觉好像要出事。”赵潮双臂环抱,一脸凝重地说,“如果这次出事了,我娘和妹妹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岂料他这一句话出口,西门飒一下子把两只手伸进了水里,一脸痛苦的模样喘着气。
赵潮一脸疑惑地说:“你怎么了?”定睛一看,此时才看见西门飒露出浴桶的肩膀上赫然有一处青紫,赶忙担心地问道:“你肩膀受伤了?这么疼么?怎么弄的?”
西门飒本来正被问的一脑门子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此时听到赵潮这么说,正好借坡下驴:“对啊,疼的啊,回来的时候太急了,不小心撞到树上了。”心里却说:还不是你娘做的好事!
打得这么狠!
不过我也没吃亏,嘿嘿。
说着,双手一边在水下摸索着,一边缓缓挺动着身体。
嘴里还说着:“其实没大事,皮外伤好得快。你继续说。”我继续爽。
他心底暗暗说道。
赵潮于是抱着臂膀,仰头望天,不知想着什么,说道:“我总感觉这次会出事。爹本来伤就没好,又听到大汉那个天佛说什么机缘在故乡,更是恰好听到那个人的消息,这一切都太巧合了,让人感觉冥冥中自有注定,这次必然会发生什么。特别是今天又突然冒出个那么个怪人!”说着似乎想到了谁,咬紧了牙关,用极度信任、认真的眼神看向了西门飒,“如果这次我真的横遭不测,就请你照顾好我娘和妹妹了。”说完看到西门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奇怪的问:“你这是?”西门咬紧着牙一边抖动着身子一边说:“我深有同感,同仇敌忾啊!”
赵潮听了,感动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想到这一拍之下,西门长长低吟一声:“哦~ ”,身体抖动的更加剧烈了。
他惊疑的说:“额?拍到你伤口了?你不是伤在另一边肩膀么?”西门飒两只手缩在水下,用颤抖的声音说:
“哦,转…转移了。你快出去吧,我一会就好了。”赵潮看他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连忙往外走,还不忘关心地说:“那你好好休息吧,多泡一会,没事,热水对你的伤有好处。”
而等到赵潮走出去,关上门好一会儿,西门飒才停止抖动,一下子靠在了桶壁上大口喘息着:“哦~ 爽死我了。”而此时从水里刷的一声窜出了一具肉光致致的少妇胴体,水淋淋的直若美人鱼出水,身子上的水光反映着窗户透过的月光,这具丰腴紧致的白皙肉体仿佛一下子将这屋子照亮了。
此刻,少妇那泛着潮红的柔嫩面庞靠在西门颈边喘息着,一对面团般的玉兔挤压在西门的胸膛上,仿佛在用自己湿淋淋的身子为他擦洗着。
少妇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翻着一双美目娇嗔道:“小坏蛋!你想憋死师娘啊!在水底还敢射在师娘嘴里!还射两次,还射那么多!”原来这少妇不是别人,这是西门飒的义母、师娘——玉璃莎。
西门飒也回过气来了,笑嘻嘻地抱起怀里滑嫩紧致的美肉,一边亲吻着美少妇的俏脸、红唇,一边说:“刺激么,师娘。而且师娘功夫这么好,肯定没事的!”
玉璃莎被撩拨地俏脸更红,玉手无力的掐着西门,娇嗔着:“小坏蛋!刺激吧!在你兄弟旁边草他的娘!你的小坏蛋!你兄弟让你好好照顾她娘呢!啊!你干嘛!”只听玉璃莎陡然一声娇吟,原来是西门飒忍耐不住,抱住玉璃莎的腰身,抬起师娘的身子就往自己水下坚挺的肉棒上放去。
“当然是好好照顾师娘了!”说着双手掐着纤腰一沉,胯下肉棒顺势往上一顶,只听“滋”的一声,一根坚挺细长的肉棒紧跟没入了师娘的美穴儿里。
“哦~ ”这一下插得又快又恨,直把玉璃莎插得是娇首高高扬起,美目上翻,小嘴里娇吟出声,发觉不对,赶忙用两只小手按住红唇。
接着便双手环住了西门的脖子,随着他挺动的节奏在耳边娇声浪叫这:“啊~ 啊~ 你就是…哦~ 深啊~ 这么照顾兄弟的娘的?哦~ 小坏蛋~ 你兄弟的娘…啊~ 啊~ 快要被你日死了~ 啊~ ”
只见这一对义母子在这浴桶中,互相搂抱着双颈交缠,双腿交叉着,互相挺动着腰肢,撞得水波荡漾,水底传来“波吱波吱”的响声,两人身上都被浇得透湿,沾满了水的身体随着下身抽插的节奏身体一下子荡开一段距离一下子又紧紧贴在一起,“啪啪”之声荡漾在整个厨房中。
“啊啊~ 你…你快点~ 时间太长~ 啊~ 你师父会怀疑的~ 啊~ ”玉璃莎被抽插的浑身泛起了粉色,仍然提醒道。
西门闻言却是兴奋地插得更急更快了,“没关系,师娘,你没听我师兄说么,多泡泡对我伤有好处!”
玉璃莎被这一阵急插操弄的臻首乱摇,低声浪叫道:“啊~ 啊~ 是叫你多泡泡热水!谁叫你…啊~ 啊~ 谁叫你泡师娘了~ 啊啊~ 小坏蛋!一说到你师父,师兄就兴奋~ 哦~ 又大了~ 坏蛋!”
“哦哦~ 师娘,我要射了!”
“啊~ 不要…不要射进去!啊~ 师娘会怀孕的!啊~ ”
“没事的,师娘!会被水冲掉的!哦哦!射了!”
“啊~ 小坏蛋!又骗我!啊~ 大鸡巴~ 啊~ 大鸡巴每次都怼进师娘的子宫里射,啊~ 水根本冲不掉!啊啊啊!来了!好烫~ 又射进来了~ 射满了~ 师娘要被你射怀孕了~ 啊啊啊……”玉璃莎被一股股热精直接顶住子宫口射了进去,顿时高潮连连,抱紧了西门飒胡言乱语的浪叫着。
西门被这一阵浪叫也是搞的头昏脑热,一想到能把十武的妻子、兄弟的亲娘搞怀孕,生出野种,刺激的肉棒一阵抽搐,卵蛋一阵乱抖,只感觉这一次比往日射的要多得多。
被好好滋润了一番的玉璃莎一步一顿地往屋子走去,她觉得每一步迈出,子宫里都好像有一股热流在其中荡来荡去,不禁红透了脸,暗骂道:小坏蛋!
射的这么多!
好不容易推得门进入房来,听的一声娇呼:“娘~ 你好慢啊~ ”原来是自己的女儿赵玉灵裹着一床被子缩在床上看着自己。
心说还好晚上黑看不清脸色,不然这一脸潮红可真不好解释。
连忙对着女儿说道:“娘去看看你潮儿哥和小飒哥哥。你爹呢?还在入定?”眼睛随着女儿弩起的嘴角看向盘坐在椅子上入定的丈夫,点了点头,心想你还好在入定,不然发现你妻子被你最心爱的弟子抱在怀里射满了子宫,你不得气疯了。
爬上床挤在女儿身边,黑暗中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拥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娘,你说我爹是不是想收那个钟离公子做徒弟啊?”
“嗯,我看是有这个意思,这个钟离公子不是凡人,你爹应该是看出来了。”
“哼~ 不是凡人!倒是个怪人!”
“嗯?怎么?小妮子春心动了?看上人家了?”
“娘!人家才没有呢!他那么怪!鬼才会看上他!”
“他哪里怪了?我看挺好的啊。”
“没错,钟离勿此人不错。”此时一声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看过来,原来是赵斯达结束了入定,静静地看着黑暗中说道:“不仅对于武道有着极其独特的见解,而且小小年纪身手不凡,更重要的是心志坚定,面对我的眼睛丝毫没有动摇。此子绝非凡人。我感觉,他就是天佛世尊指点我的机缘。”
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推崇钟离勿,赵玉灵心地不知为何泛起一阵喜悦之情,嘴巴上却仍然嘟囔着:“可他就是怪怪的么~ ”
闲话休提,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醒来,钟离勿出得门来,发现他们竟然是最后起床的了,苏梨见此红着一张脸去帮林福儿准备早餐,钟离勿则是没皮没脸的凑近了院子里正在练武的几人。
按理说,门派的武学招式是不能给其他人观看的,于是几人见得钟离勿走过来,纷纷停了下来。
却不料坐在一旁的赵斯达出声道:“继续。”赵潮皱着眉头看了眼身边的西门,见他无奈的对着自己耸了耸肩,只得继续练习起来。
而赵斯达笑眯眯的对钟离勿说:“不知钟离公子有何指教?”
伸手不打笑脸人,钟离勿见此也客气的拱手道:“指教谈不上。只是想问问,诸位从山脚的那条路进来,不知路上有没有看见身穿皮甲、神色奇怪的人,约有几十人的样子。”
赵斯达闻言想了想,点头说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在据此约五十里的路边一处林间空地上,见到过这样一行人扎营,当时见这些人营地扎得颇有章法,就留意了一下,却没有上去仔细查看。怎么?是钟离公子的熟人?”
钟离勿一听,心里有数了,心说果然没找到人是不会死心的。笑着说道:
“是也不是吧。听说诸位是为了这山上的山贼而来?这座山的山贼莫非有什么名堂么?”
赵斯达此时面容一肃,凝重地说:“钟离公子有所不知。这座山上以前的山贼头目是一个疤眼的汉子,人称疤眼虎徐重,三年前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打败,自愿让出了头目的位子,当了二当家。而这个男人,就是现在被人称为虬髯客的涂云虎,此人,武功极为不凡。”赵斯达本意是提醒钟离勿涂云虎的武功高强的,却没想到钟离勿听完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额,钟离公子,敢问你为何突然笑的如此诡异啊?”
“啊?没有啊~ 我只是在想嘛~ 二当家啊~ 二当家好啊~ 每一个二当家都是二五仔的啦~ ”
“啊?”
太阳西沉,暮色中,林间空地上的一处营地中,最中心的一处帐篷里,一个身穿带毛皮甲的大汉正焦急的走来走去,嘴里不时说着:“一个大活人在放哨的时候不见了,竟然现在还没找到!一群废物!”这时,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半跪行礼道:“将军,人找到了!活的!”
“哦?”将军眉头一皱,似乎很奇怪似的,说道:“那还不赶紧带进来?!”不过一会儿,就有两个人夹着一个同样服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年轻人一见将军就跪在了地上,双手捧起了一物,说道:
“属下无能!放哨的时候被人掳去了!那人让我把此物交给将军,还让我带给将军一段话。”
“哦?”将军低头一看,却见此物乃是一块玉符!
一面刻“内舍苏梨”,一面刻“后唐禁宫”!
将军眼神一凝,一把抓起玉符急声道:“他让你带什么话?”
“那人说,要想见到四王子和苏舍人,就在今晚子时四刻到低云山山间的哨岗木屋中等他。特奉上低云山暗哨图一份。”说完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粗略的地图奉上。
将军拿起图看了看,心中有了几分打算,沉声问道:“那人可说自己是谁了?”
“迎风寨二当家徐重!”
而此时徐重却眼神凝重地看着自己屋子里出现的一封信。
他左右看了看无人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件读到:徐当家亲启。
君已深陷危机而不自知,若欲解此危局,今夜子时一刻在山间哨岗木屋相见。
君不信,自有人信。
君不来,自有人来。
特奉上令牌一面与低云山暗哨图一张显示诚意。
徐重打开随信附着的暗哨图一看,心中更是惊疑,莫非山寨中已有人投敌?而最令他心惊的是信件的署名和那面令牌上的字。
信件末尾署名:后唐都卫军校尉魏思铭!那面铁质令牌上也赫然印着:“后唐都卫”
“魏思铭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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