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梵胭女权意识的觉醒和来自同性的崇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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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这次被性侵的经历带给我的心理影响是非常复杂和扭曲的。

也许是因为在最初的那几个月里,我最大的忧虑和抑郁来自于对于怀孕的担忧,这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甚至完全压制了我其他的感知。

而我之所以说它是扭曲的则来自于我的感受似乎与传统价值观期望不相匹配,在看过了太多被性侵女性的歇斯底里和对名节的执着之后,我根本感受不到这方面的影响。

我很多时候不得不去怀疑我是不是一个完全没有道德廉耻感的人。

亦或是,作为某种自我安慰似的解释,我会说这是因为我在失去了初恋之后对于自己身体的完全抛弃。

总之,我感受不到那种被儒家歌颂了上千年的女性应该有的贞节牌坊的压力。

我会觉得自己像极了加缪《局外人》中的形象,在道德的边缘异常麻木,而我却不觉得我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从小学的第一次被性侵到大学的又一次发生,这无疑是让我深感作为一个女性的脆弱与无助的。

我从来无法从父母那里得到任何的情感支持,我深知这样的事情一旦向他们坦露带给我的只有更深的伤害。

小学的时候菲儿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的无力感,而大学里这次我不知道还能向谁去倾诉。

并且这个本应该被法律惩罚的男人却很大程度上在那个半年成为了我肉体宣泄的容器,在他离开之后我无力也无心再去追究什么了。

大二的那个暑假,在家里一个亲戚的介绍下我去给一个他们朋友的孩子当起了英文家教。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打工的经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收入。

由于我并不感觉到教课有多么大的压力并且效果也还不错,我很快被介绍给了第二家和第三家。

这种忙碌的状态让我忘却了很多本该胡思乱想的事情,而更大的兴奋在于我终于开始觉得我可以彻彻底底离开这个家了,因为我看到了完全实现经济独立的可能性。

就这样,暑假的两个月里我每天都奔波在几个家庭之间给他们的孩子教英语,我觉得生活变得越来越充实,虽然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常常会躲在洗手间想起初恋的岁月并哭泣。

大三回到学校之后我的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可以为沉默中无助的有过被性侵经历的大学女生们做一些什么。

我想过成立一个专门的社团,但是考虑到注册社团无比麻烦的行政流程以及中国的言论大环境也不大可能容忍这样的学生组织,我打算一个人悄悄地去做点什么。

于是我自己花钱印了一些小海报贴在了女生宿舍楼的楼梯墙上,被撕下去的我就继续贴。

海报的内容就是我想收集女大学生被性侵的经历以及组织一些活动去彼此扶持和帮助。

有空的时候我甚至会直接走到一间间女生宿舍去发自己的小海报和留下联系方式,我很确信我在做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由于我的行动很公开,没有几个星期就被人匿名举报给了宿管。

宿管几个阿姨其实也还是比较给面子,她们没有向更上级去汇报,但是拉着我进行了一番很严肃的教育。

大概内容就是学校并不允许没有上报的学生组织存在,并且我的话题(在她们看来)有点不道德和不符合大学生的精神面貌。

谈话的内容都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并且对于这种来自于女性本身的恶意(很遗憾,我必须说这是一种恶意)我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毕竟历史上教唆女性为了名节去死的也许大多都是女性本身。

贴发海报和传单的几周里我没有收到任何的响应,这对我来说是更为失望的事情。

我在学校不起眼的墙上看到过倒卖考试和学习资料的广告,也看到过基督徒传教的信息,我想大多数人也会把我发的东西当作是类似的内容,毕竟这个社会里的骗子太多。

于是我开始在人人网上发帖子征集女生们的故事,而人人网是一个完全实名的空间。

实名带来的是自己身份毫无保留的暴露,但是这种暴露也增加了信息的可靠性。

很快,我收到了一系列的回复。

我们第一次的线下活动约在了已经过了晚饭点的食堂,来了一共十几个女生。

其中有真正经历过性侵的女生,也有自称没有经历过但是认可我作为的女性主义者。

为了给大家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除了我自己由于已经在人人网公开了姓名以外,我要求其他人都不可以使用自己的真实姓名。

第一次的聊天很开心,大家没有去分享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我也讲述了一下自己想要这么做的初衷。

我其实也并不知道我们到底能或者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同意隔一段时间聚个会聊聊天,也同意大家一起去读一些女性主义的读物偶尔开个读书会。

我们留下了彼此的手机号和邮箱之后也就散去了。

由于缺乏组织,我本身预想中的有规律的团体活动并没有什么效果。

我无论是发在人人网的帖子还是群发的邮件和短信都很少有人明确回应,但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却是收到了一些人的私下的信息想和我聊天与见面。

于是那几个月里我的身份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类似于一对一心理咨询师的角色,有过被性侵或者两性不愉快经历的女生愿意私下和我见面去分享她们的故事并且寻求我的安慰。

我那时候也越来越明白这并不是一个大家愿意在集体中公开去谈论的内容。

而这些找我去一对一面谈的女生中的一位就是阿红。

我大三那年阿红是博一,她来自河北的农村。

她的父母一共有三个女儿,阿红是老二,也是家里唯一一个大学生。

而阿红读的是让她父母气到爆炸的中文系。

我很大程度上觉得她的家庭和我有一点像,她的父母很气愤她没有选择一个可以挣大钱的专业,但是作为全村唯一一个在读博士的虚荣感又让她的父母很难歇斯底里去指责她。

她就每天生活在这样的夹缝之中。

阿红高考的时候考上了一个普通二本,但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考研和考博一路走了上来。

而她最初读的是工科。

和阿红第一次见面我们就约在了一个教学楼的楼梯,我们就坐在楼梯上聊了将近三个小时。

阿红个子也很高,只比我稍微低一点点。

她很瘦,头发有一点卷且发质不好,她偏白但是脸上的皮肤很粗糙。

她没有化妆,但是脸部轮廓的底子很好,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稍微打扮一下就会变得非常迷人。

阿红毫不掩饰告诉我她本科的时候经历过不止一次的性侵。

阿红大一的时候认识了自己的初恋,是同班的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就是所在大学的本市人,家里条件不错,所以阿红对他非常死心塌地。

阿红在大学前没有接受过任何的性教育,所以在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之后没几天就稀里糊涂被那个男生骗到了床上。

阿红说那天晚上她留了很多血把自己吓了一跳,她是第二天去上网查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就非常懊悔,觉得被那个男生占了便宜。

可是由于那个男生对她也动了真感情她也原谅了他,所以就这样两个人也一直保持了稳定的关系。

由于那个男生特别不喜欢戴避孕套,阿红在大一和大二分别意外怀孕过一次也就于是乎做过两次流产手术。

这对她是非常大的心理刺激。

而更过分的是阿红的男朋友其实是有点小混混性质的一个人,身边总有很多不三不四的朋友,而阿红不止一次变成了这群男生的性玩偶,同时被好几个人一起欺负。

阿红保守的道德观最终促使了她选择离开那个男生。

之后她变得异常不信任男人,也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也正是这些不愉快的经历让阿红后来转专业进了中文系,在我看来我大概是想进行某种程度上的自我心理疗愈。

和阿红的前几次见面都在那个楼梯上,我想对她来说是一个让她觉得安全的物理空间,虽然每次聊完我都腰酸背痛。

她的话很多,我每次其实都插不进去几句话,她就是不停在讲自己的悲惨经历和她与父母还有姐妹的不和。

我很多时候很想去分享一点自己过去的经历但是都没有找到机会去插话。

她既然愿意讲我就认真去听,我想也正是这种积极的聆听态度赢得了她的信任。

她对我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但是在她看来我是大城市来的时尚漂亮姑娘,读过很多书很文艺很有思想,懂得打扮化妆穿搭,同时脾气好也有耐心。

我觉得她把她对于一个女生的美好想象几乎都投射在了我身上,而她可能也确实除我之外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我很快就感觉到她的这种情感投射让她对我产生了某种崇拜的情结;换句话说,我让她产生了某种很舒适的自卑感,在我面前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却因为对我的信任她又觉得能从我身上分享到很多她自己一个人得不到的美好与崇高。

我有的时候会有点厌恶自己对于他人心理过于快速又准确的把握,看穿别人的内心并不一定是一件开心的事。

可是这种一眼看穿他人内心的能力也让我产生了很多的内心舒适与安稳,因为对方会在我手里变得很容易控制和塑造。

和阿红的几次接触下来我很清楚我什么样的眼神和动作能给她带来内心更大的波动,我期望可又并不期望的那种对她的精神控制终究还是占据了她的内心。

她开始变得对我依赖,对我讨好,或者对于她的生命历程来说,她对那个男人的怨逐渐被对我的迷恋和崇拜替换了。

终于,在大三的那个冬天,也就是我大学被性侵将近一年之后她约我去了她的博士生公寓。

她在的博士生公寓两人一间,而她的舍友去外地参加学术会议了。

我其实至今能感受到我自己那天的不怀好意,我特意去打扮去变得高冷和妖娆。

她给我买了很多吃的,我还特意在她楼下当着她面抽了烟,在她看来那使我显得更加独立和高大的标志。

在她的屋里她有点紧张到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完全私密的空间共处,她就站在我身边像个仆人一样的态度。

打破沉默的话就是她告诉我说我如果想抽烟她可以给我点。

我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某种恃强凌弱从上向下望去的感觉,我变得特别不客气。

我坐在她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告诉她帮我把长靴脱掉。

她就这样跪在了我面前,脱掉了我的鞋,隔着我的袜子用鼻子和嘴疯狂闻起了我的脚。

然后她脱了上衣用自己并不怎么丰满的胸部蹭我的脚底。

这些几乎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最终她用嘴伺候了我的下体,我没有帮她做什么。

她特别想让我留下陪她过夜,但是我否决了。

我并不享受被一个抬头望着我的人搂着自己睡觉的感觉。

那天晚上回到我自己宿舍我心里充满了不安,我从来没有期望我最初想做女生之间互助的行为却带来了这样的一个后果。

说实话,我觉得我好像和性侵她的那个男生也没有本质不同。

但是另一方面我发现这种对于他人的精神控制是让我有点上瘾的,这种愉悦感绝不仅仅是来自于肉体快感的满足。

我觉得我可以让她来为我做一切。

同时,当一个女人的肉体贴近我的肉体的时候我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并不觉得我对同性之爱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但是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无比安稳和平和。

我无耻地在想,当我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我终于不需要再去讨好一个男人而做什么了。

我很满足,可是我也不得不紧张地谴责自己的无耻。而那个时候我也并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利用是会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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