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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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一道剑气,凌利的剑气撕开烟幕,撞击在陆仁的黑气屏障上散开,晦暝凝视着二人,手中摆出斩击的架势,战斗一触及发。

陆仁也终于看清面前的敌人,明白了他是如何躲过自己的攻击,晦暝背后的空气被切开了一道裂隙,裂隙内部是深邃的虚空,虚空如同有生命般的张合,向四周溢出难以名状的色彩。

“空间系吗”陆仁手中默默积蓄能量,身后两条黑气凝结成的手臂展开将众人护至身后,陈眴望着那个晦暝的身影,不可置信。

“孤臣叔,不是在那天和父亲战死在道场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暝伥。”

他瞳孔地震,手中止不住的颤抖,咬着牙低声嘶吼“为什么孤臣叔会在这里,难道…”

是啊,我也想知道孤臣怎么会在这样,听到这个名字,陆仁才想起来在兑州存在这么一个支线,名刀——孤臣,一个化作暝伥后徘徊在兑州禁地,化作暝伥后拥有了切开空间的能力,与在禁地中游荡的晦暝作战的刀客。

那么有可能是他瞬移后迷路了,跑到离州来了吗?

陆仁嘴角微抽,那怎么可能,迷路跑了三个州,不远千里的来砍我,看来迷底就在他身上的那股能量源上了。

面对陆仁的窥视,孤臣手中长刀泛起妖冶的紫光,在陆仁的视野中,孤臣体内的域能如潮水般涌向刀刃,又如潮水般涌动,在一个呼吸间涨落至峰顶,环境中的域能也随之躁动出一股股浪潮,在这小小的树林中创造出一个稠密到令人窒息的领域。

孤臣缓缓挥动刀刃,卷动整片山谷的域能,掀动山林,刀尖纠缠着气旋,挥动,刀尖的斩直撞上坠落的火流星。

狂暴的火焰瞬息焚尽树林,强大的冲击力掀起的火墙吞没孤匠的身影,榴火舞动松慧笔尖焰浪重击,砸落,万丈的火焰融为一线落下,咆哮着释放出它的威力。

“吃你姑奶奶一笔!”

“小心,他能瞬移!”

咆哮的火焰与剑光相撞,孤臣眼中紫光一闪,一道道裂隙展开吞没火焰,他手中刀刃轻挥,榴火背后现出一道裂隙,其中妖刀刺出与罡风相击,罡风扯住刀刃将他硬生生扯出裂隙,孤臣眼中闪过惊诧,将刀护至心前硬接下陆仁的黑光,直直坠向地面。

裂隙在他背后展开,吞没陆仁的攻击,他一个转身轻轻落在百米外的山坡上,冷冷的扫视三人。

榴火望向雀尾道谢,又警惕的看向陆仁“你的时章是哪来的,我可从未在离州见过你这尊高人。”

“我说是别人送的,你信吗”陆仁挠头说道,打量着面前满脸狐疑的榴火,榴火扛着松慧,眉心燃烧着雀羽似的火焰,榴火见他并不打算担白,抱着胸厉色道“大敌当前,我不管那么多,你最好不要给我捣乱。”

说摆,眉心间火羽腾起青色的火焰,周身的空气沸腾,整片山谷燥热起来,她身旁浮现出一枚枚“离”字,她目光如炬,燥热的眼神射向陆仁,她樱唇轻启,浑身火光冲天“不然…我轻饶不了你。”

陆仁笑了笑,看向孤臣,双方隔着百米地对峙,孤臣手中长刀护至身前,深遂的瞳口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进攻,退却,还是其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静静等待着破绽的出现。

榴火凝视着孤臣,忽地开口“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晦暝有点奇怪,他身上的域能似乎忽高忽低。”

雀尾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我刚才交手的时候,我就感到他身上的域能如潮水般涨落。”

“这个晦暝有大问题”榴火咬牙,看着对面纹丝不动的样子,心中欲发焦躁。

这个晦暝究竟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从云霄山庄闯出来的吗,但是看他身上的衣物,是兑州域卫的衣物,如果是兑州的暝伥,又是怎么穿过长垣封锁来到离州,难不成…

脑海中疑问化作一团浆糊,搅得榴火脑袋涨涨的,她摇头将这些疑问甩到脑后,不管那么多,把他打倒后交给榕金,让离州府的人去分析吧。

先人曰:快刀斩乱麻;让那些人去头疼吧,就由我榴火把这个晦暝送上天。

“姐,上了!”她浑身火光大作,火焰翻腾成一颗火流星冲向孤臣,雀尾轻叹一声,卷起风暴,狂风呼啸,陆仁手中黑气凝聚,时章运转,孤臣手中刀刃一横,切开空间,天地变转,眼前山林变幻。

晃得众人头晕目眩,周围现出高耸的石壁,雀尾定晴一看,四方皆是石墙,面前是一处宽大的广场,脚下的黑石上刻着诡异的字符,这正是原先被困的谜宫。

她望向天上的榴火,榴火化作火流星在转移中偏转了方向,撞向山壁。

轰的一声,榴火撞在山壁上,被陆仁凝聚的黑气接住,狂风散去,榴火在陆仁怀中睁开眼扫向周遭,被域能冲昏的大脑还没转过弯来,她说道“这怎么又到那个迷宫里了。”

“可能是孤臣的能力,把我们转移到这边了”陆仁望向前方,广场的地面上留着一道长长的刀痕,孤臣拖着刀站在广场的尽头,凝视着他,拔出腰间的长刀,然后,突刺——

一息间闪至二人身旁,刺向陆仁,斩击,横扫形如流水,一套剑势扫出,与黑气与火焰撞击,轰的一声,一阵罡风袭来,将二人拉开距离,孤臣紧随其后。

“放开我”榴火喊道,从陆仁怀中鱼跃而出,手中松慧笔剑与长刀向击,金石相接之声响起,榴火整个化作狂焰,压向孤臣。

孤臣手中挥出剑光被赤焰吞没,滔天的火焰化作巨浪咆哮着袭卷整个广场,炙热的空气被蒸腾至扭曲,热浪一股股的袭来,陆仁隔开热浪,望向火中的那道如炎魔般的身影“我记得游戏中她也没有这种强度啊。”

他看向一旁的雀尾说道“难怪要用那些晦暝消耗她,如果硬上的话,怕是要吃个瘪啊。”

雀尾点了点头,问道“那个孤臣是主人安排的一部分吗?”

“不是,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陆仁凝视着鏖战的两道身影,缓缓说道“不如说,他本不应该在此。”

孤臣体内的域能反应还在不断上升,哪怕如潮汐般涨落,他体内的域能依然处于一个超乎想象的地步,令榴火感到愈发棘手,宗复他们遇到的敌人就是这种强度吗,我身为一方镇守尽然没有发现,没有尽到镇守的职务,让大家为我的任性买单,榴火,你就是这样当镇守的吗。

又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任性付出性命,多少人因你而死,榴火心火升腾,眉间火种爆燃,火焰欲发狂暴,都是因为你的大意,他们才会死!

“啊,啊啊——闭嘴!”榴火眉间火光冲天,烈焰升腾,满天火焰朝着孤臣落下,如重锤般轰击大地。

“这是”陆仁看着一枚火球在地上绽放,白光暴绽,掀起成吨的烟雾。

“槽糕,这是榴火的火种暴走了”雀尾手中罡风挡下冲击,她看着天上的那团火焰直直向地面坠下,怎忙掀起一道风墙接住榴火。

她轻踩两步,飘过去抱住榴火,驱散她周身的火光,看见榴火眉心火焰化作青色,她面色一变,指间掐诀正要摸去,榴火一把推开,颤颤巍巍的抓住松慧站立,澄蓝的瞳中燃烧着赤焰盯着弥漫的烟雾。

“我还好,那个晦暝死了没”她语气虚落,却藏匿不住暴躁,警惕的望向周围,眉心火焰燃烧的欲发旺盛。

待烟散去,她望见爆炸的核心处一把断刃残留于此才呼出一口气,膝盖一软倚着松慧半跪下去,听见一旁有动静又猛然抬头,怒喝“谁?!”

“唉,是我是我”陆仁回道“怎么样了,榴火老大。”

“啧,搞定了,还有你别靠近我”榴火眉间火焰燃起火光,她恶恨恨得说到“你不想落得那个晦暝下场,就最好给我老实点。”

“行,行,那我们先离开这地方,我再老实交待”陆仁向她伸手说“走吧。”

“我不用你操心,说过别靠近我”榴火拍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瞪着眼“我自己可以走。”

说罢她捌开雀尾,说道“我自己可以走。”

看着榴火一瘸一拐的背影,陆仁吃疼的摸着自己差点被烤熟的手掌,余光扫向那柄断剑。

“喂,把那把断剑带上”榴火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陆仁指了指自已。

“对,说了就是你,叫你把那断剑带上,那玩意算证据”榴火靠着松慧不耐烦得说到“快点,难道你要我这个伤员过来拿吗。”

“好好,好,榴火老大,我这就去拿”陆仁一路小跑到断剑跟前,心中领域扫过一圈,原先谜宫中暴动的域能归于平静,周围的域能几近被她们的战斗抽空,而眼前的这柄断刀也不能免俗。

断刀蕴中的域能流逝而空,化作废铁,陆仁拾起断刀抖落积灰,瞧见刀铭上的铭文——洛先生赠。

洛先生,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他扫过刀铭,其上用小篆整整齐齐刻着一排铭文,其他铭文被时光消磨,模糊不清,唯有这四个字依然清晰可见。

也许在每个深夜,孤臣都会轻抚铭文,在兑州的风雪中沉默着望向他沦陷的家乡吧,直到那一日的来临,他在黑暗的群山中是否会想起接过长剑那个上午。

陆仁叹息,将断刀收在腰间,神色一变,我又怎会突然感伤起来,是这把剑的影响吗,他余光忽地瞧见一块黑石浮在空中,有如呼吸般浮动。

他猛回头望向身后,原先站在那里的榴火二人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她媚眼如丝,声音轻柔,在他耳边响起“离阳。”

两字说出,陆仁的眼前变幻,一张电影在他面前展开,一个巨人开辟混沌,分开天地,随后天崩地裂,巨人沉眠于云海之间。

千载岁月之后,生灵复苏,却有物从天外降临世间,天地一阵血雨腥风,最后众生将大地裂成九片,将天外之物封印其中,又过万载,又有一批来客乘流星坠落,有一人在一片大湖中发现一处神社,在神社的深处取走祭坛上的供品,随后画面一闪,一只大鸟从山中飞出,无数城镇在火中燃烧。

画面一黑,他看见一群人站在他脚下的这座谜宫中念着奇异的咒语,随后天地崩裂,他脚下的这块大地裂开裂隙,无尽的黑暗将他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光射入黑暗中,一只手将他捡起,交给一名刀客,刀客身着残破的战甲,腰间佩着一柄长刀,长刀刀铭上正刻着“洛先生赠。”

陆仁忽地清醒,这正是这个黑石的由来,一群人在这里祭祀了什么,将这块黑石召唤出来,之后因什么事遗失,再被一个人捡到,交给孤臣。

画面不断变幻,从雪山到荒原,从荒无人烟的山地到繁荣的州府,视角不断变动,停在一处荒废的村庄,在一个个墓碑前,一个声音问道“你疼恨晦暝吗,疼恨自己的无力吗。”

那声音清脆,又无比寒冷,像从黄泉之下传来的幽吟,视角望向那声音的源头,一个黑发如瀑的女人幽幽着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瞳子如深渊般深遂。

孤臣没有回答,任凭那双瞳赏视,而她沉默良久,双唇轻启,空灵的声音像是洞穿了时空“我找到你了。”

陆仁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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